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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胡思乱想了?”他沉声道,“我快下班了,一会儿来找你。” “可我这边还有婚礼,没那么早结束……” “没关系,我等你。”他从容的回答不带一丝迟疑,总能轻易地让人心安。 周围匆忙来去的工作人员和渐渐入场的来宾提醒着纪桐婚礼即将开始的事实,耳边嗡嗡作响,生活和工作的脚步片刻未曾停止。 她忽然有种感觉,或许这世上不会再出现第二个人懂她如杭迦白。 ** 婚礼开场后,纪桐找了个角落休息,静静看着舞台。 背景音乐是陈洁仪的,干净的声音浅吟低唱着纯粹的爱情观。 台上台下,气氛一片融洽。可欢声笑语中又隐藏了多少闲言碎语,纪桐不敢细想。 无意间回过头,发现后门口有个小女孩,约莫五六岁的样子,正趴在那门边悄悄朝里面看。 纪桐走上前,弯下腰问:“小朋友,迷路了吗?” 那孩子见了她,沉默地摇了摇头。 纪桐又看了看热闹的场内,怀疑是哪家来宾带来的,忍不住又嘱咐道:“小朋友,这儿人多,我带你去找mama吧?” “我不要找mama……”一提起这个话题,孩子总算起了些反应,下意识往后躲了躲,“我要找爸爸。” “好啊,找爸爸也行,你爸爸在哪儿呢?” 孩子抬起眸,伸出小手指了指台上。 顺着她指的方向,纪桐看到聚光灯下的一对新人。 其实纪桐的心情着实复杂,她知道带着和前妻的孩子去后台找戚先生不怎么合适,可毕竟这孩子年纪小,自己偷偷跑到这儿来不容易也不安全,总得有个人看着才行。 三思之后,她带孩子去找她奶奶,也就是戚先生的母亲。 礼堂外,祖孙两抱在一起哭了起来,纪桐陪在边上,沉默不语。 照amanda所言,戚先生曾有个孩子跟了前妻,看来这事倒确实不假。 可老太太的解释却叫纪桐大吃一惊:“这孩子的mama太狠心,眼看着阿伟的公司快不行了,就立马跟别人好,还把孩子给带走了。倒是阿伟的初恋情人玉梅不嫌弃他落魄,还愿意跟他过。” 老太太口中的阿伟就是戚先生,而玉梅则是他今晚新婚的太太。 两人中学时代就相识,因为家庭背景相差悬殊,不得不被现实逼着分了手。再次相遇时戚先生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奈何公司遇到前所未有的危机,家道中落的时候,妻子跟自己摊了牌,带着女儿改嫁了。 他曾经自暴自弃,也曾寻过短见,人生最艰难的时光里,却是那个当年辜负过的姑娘陪他熬了过来。两人都已错过了最好的青春年华,却仍愿赌上自己的余生,为了一段迟来的爱情。 而那些不明真相的冷嘲热讽却常伴左右,人性中丑陋的窥私欲被集结在一起无限放大。掩藏在热闹仪式下的闲言碎语,这一刻如幻觉般出现在纪桐耳边。她开始有些为刚才短暂的误会而懊恼,事实上,谁都不该轻易给任何一段自己不了解的爱情下定论。 老太太.安慰孙女,说一会儿就带她去找爸爸。而台上的两人正念着誓词,交换戒指的时候,amanda朝纪桐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 她参与过很多场婚礼,见过各种各样的爱情。可说到底,这世上谁都无法感受他人的切肤之痛,而感情这回事,究竟还是冷暖自知的。 她远远望着这些日子努力打造的梦幻婚礼,逐渐在五光十色里模糊了视线。 ** 筵席散场的时候,纪桐找机会郑重给新人送上了祝福。 她不知道今晚为什么感慨万千,也许是这个失而复得的故事让她想到了自己。这些日子以来,心里隐约的不确定终于在这一刻迸发。 纪桐还记得曾经某次和同事们闲聊的时候,做了个关于恋爱的心理测试。答案很微妙,说她因为自我保护太强,而不愿奋不顾身去爱一个人,所以她不会把爱情放在第一位,也不会遇上让自己奋不顾身的爱情。 那时候周围的朋友,谁都不知道关于杭迦白的那段故事。也没人知道,她曾经为他做了多少蠢事。 记不清是分开后的第几个年头,周边海域发生了地震,纪桐在家里都能感受到轻微的震感。那时候她吓得不轻,跟着邻居跑下楼。底楼聚集了不少人,都在那惊魂未定地讨论着关于地震的事情。可他们看到纪桐的时候,却同时忍俊不禁——她的怀里,居然还抱了一缸金鱼。 那是杭迦白最后一次送她的礼物,生死攸关的时刻,她也不知自己怎么了,想都没想就抱着那缸鱼往下跑了十几层楼。看着它们在鱼缸里相互追逐的身影,纪桐忽然就哭了出来。 如此缱绻又脆弱的感情,可以被称作为爱情吗? Chapter 21 这一晚,纪桐想了很多,百感交集地离开酒店时,刚好看到在大厅等候的杭迦白。二话不说,不顾旁人目光就冲过去从背后抱了上去。 杭迦白正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外面的夜景,被人突然这么一抱,倒也没吓着,不紧不慢地转过身把她接到怀里。 他也忙了一整天,眉宇间还可见隐约的疲惫,却在见到她的瞬间转为温暖的笑意。“怎么了,是不是很累?” 她贴着杭迦白的胸口点了点头,喃喃道:“带我回家,白开水。” 这个纷纷扰扰的世间,唯有他的出现让她稍感安慰。 杭迦白没再多问,只摸摸她的脑袋,淡然笑道:“好,回家。” 仍然是杭迦白开的车,穿梭在夜色阑珊的城市交通中。已过了最热闹的时候,周末晚上的街头稍许空旷了些。 纪桐靠在副驾驶座,眯着眼眺望高架远处的霓虹。这场景有些熟悉,让她想起了杭迦白生日那天。因为日子特殊,撞上了纪父的忌日,两人都没吃什么大餐好好庆祝。以杭迦白的性格,她觉得自己可能害他一辈子都过不了生日了。她这样想着,心里尤为内疚。 轻呼出一口气,目光仍未挪开车窗外的夜景,纪桐又轻声说:“我妈总说要给你介绍女朋友呢。” 杭迦白淡淡答道:“我不会答应的。” “嗯,我也不答应。”她笑了笑,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