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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顾越武,他就顾越流这么一个弟弟,难得有机会担起做兄长的架子,他搂过顾越流,轻声安慰道,“你别妄自菲薄,你跑得快,抓老鼠一流,真比起来,你是咱兄弟四人里最出息的了,少年成名,风头比三哥考中状元那会还要盛些呢。” 顾越流精神一震,目光炯炯的望着顾越武,“真的吗?” 顾越武甚是坚定的点头,“是。” 顾越流高兴了会儿,随即又塌下背来,落落寡欢道,“那咱几个到底谁娶不着媳妇啊?” 这个问题有些难度,顾越武一时回答不上来,眼看顾越流又一副我最没用的表情,他忙给顾越白挤眼色,顾越白似乎毫无所察,摩挲着腰间玉坠,许久说了句令人醍醐灌顶的话,“我觉得,想知道谁不是没有办法,找出娶不到媳妇的原因不就清楚了?” 这话再有理不过,顾越流收起低落的小情绪,将脑袋凑过去,“咱得认真想想。” 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他们三兄弟联手不就有诸葛亮之才了吗? 夏姜芙走进房间,见三兄弟头顶着头,叽叽咕咕讨论着什么事,觉得好笑,叫住欲提醒三人的秋翠,转身走了出去,“小六近日情绪不高,让小四他们陪陪他也好,我们先去寿安院瞧瞧老夫人吧。” 老夫人搬出祠堂,日子似乎不顺意,整日汤药不离嘴,听说国公府老夫人过世后,她夜里惊着好几回,太医回天乏术,老夫人的命攥在她自己手里,账房将二房三房银钱结清后老夫人就一直想见她,夏姜芙懒得和她吵,素来不予理会。 要不是顾及顾泊远为人子的感受,秋翠又从早到晚在耳朵边感慨什么老夫人不行了,追忆往事反省自己做错了许多事,想亲自和她赔罪云云,为了清净,她才想着去寿安院看看,老夫人葫芦里卖什么药。 老夫人好像真不太好了,远远地就能闻见股中药味儿,夏姜芙皱了皱眉,没说什么,秋翠在身侧小声劝夏姜芙到了屋里别和老夫人呕气,顺带说起另一桩事,“之前宫里赏赐了许多药材,夫人吩咐送到孙府,嬷嬷将此事和老夫人说了,以老夫人的性子,没准会质问您两句。” 这话是侯爷让她说的,秋翠不敢不依,今时的老夫人,真经不住半点刺激了。 夏姜芙笑了笑,没有提起顾泊远,“我像是会和临死之人计较的人吗?她气了我,大不了以后清明我不去她坟头上香就是了。” 秋翠:“......”她还能说什么? 数月未见,老夫人真老了很多,枯瘦的脸颊往里凹陷,露出阡陌纵横的皱纹,浑浊的双眼似乎没有焦距,夏姜芙福了福身,表情淡淡的,“见过老夫人。” 刚喝完汤药的老夫人昏昏欲睡,许是听出夏姜芙的声音,脑袋往里偏了偏,不悦的哼了哼,“你来做什么?” 这语气虽不中气十足,但也绝非将死之人气若游丝之态,夏姜芙瞅了眼边上的秋翠,心道,冲着老夫人说话的底气,还有几年好活,哪儿就是快死了的样子了? 秋翠一脸悻悻,老夫人的事她听顾泊远说的,哪儿料到会是这么个情形? 扭过头的老夫人半晌未听到动静,哼哼卿卿转过身来,嬷嬷扶她起身,四月末的天,老夫人膝盖上还搭着毯子,老夫人坐定,双手搭在毯子上,一眨不眨的望着夏姜芙,不说话,也不吭声。 嬷嬷在边上笑着打圆场,“老夫人吃了药,嘴里苦,夫人快快请坐,老夫人都念叨您好些日子了。” 又不是不清楚彼此性情,夏姜芙可不认为老夫人念叨她是什么好事,不过嬷嬷将凳子搬到床榻边,她也没说什么,坐下后,从怀里掏出册话本子慢慢翻阅。 悠闲自得的表情不像是探望病人,更像找处阴凉地品茶看书的模样,老夫人不高兴的哼了哼,“见不惯我老婆子又跑来做什么?虚情假意装给谁看?走,赶紧给我走。” 换作往日,夏姜芙约莫起身就走了,今日却是极有耐性,脸上没有表现半分气恼,一字一字缓缓道,“听说老夫人有很多话与我说,我这不等着听吗?” 夏姜芙不好意思说她被老夫人的脸吓着了所以翻书转移注意力,就老夫人这张苍老风霜的脸而言,夏姜芙觉得是老夫人自己的原因,年轻时只钻研如何争风吃醋勾心斗角不好好保养,忧思深沉,久而久之皮肤自会显出疲态,待上了年纪,比同龄人看上去会更显老。 放松心情,注重保养才是维持年轻的秘诀,可惜,许多人不将其当回事,见过老夫人后,她更坚定了这种看法。 老夫人被她堵得红了脸,松弛的眼皮下,双眼瞪得圆鼓鼓的,“你是晚辈,我说你两句你还有理了?” 得,又开始说教了。 “老夫人,倚老卖老的人向来没什么好下场,你还是积点福吧。”夏姜芙要是低头的性子,早被老夫人搓扁揉圆了,仗着年纪大就想作威作福,老夫人认错了对象。 嬷嬷担心二人一言不合吵起来,顺了顺老夫人胸口,柔声道,“老夫人不是想与夫人说说玲珑的事吗,您还叫我提醒您来着,是不是给忘了?” 说起此事,老夫人脸色不太好,撒气似的推开嬷嬷,咬着下唇不吭声,玲珑是她为顾泊远挑的姨娘,至此她都没改变初衷,夏姜芙性子要强,凡事不合她心意就给顾泊远甩脸色,随着皎皎他们成亲,夏姜芙多年媳妇熬成婆,在府里愈发肆无忌惮,她不给顾泊远身边留个自己的人心里不踏实。 她对玲珑寄予厚望,谁知嬷嬷竟偷偷背着她将人送到庄子上去了,她气得吐了两回血,但无论她说什么,嬷嬷都不肯听话将玲珑接回来,嬷嬷阳奉阴违,不都是看准这侯府将来是夏姜芙说了算提前巴结吗? “忘什么忘?你胆儿是越来越大了,明知我本意是让玲珑服侍泊远,你......” 夏姜芙像听到什么好奇的事,抬头在屋里逡巡了圈,恍然大悟道,“难怪我总觉得屋里好像少了点什么,原来是玲珑啊。” 嬷嬷嘴角的笑有些勉强,对老夫人一根筋的性子她愈发不想多言了,老夫人都是从鬼门关爬起来的人怎么就看不明白,待她死后,cao持她丧事的是夏姜芙,时至今日,和夏姜芙作对能得到什么好处不成? 玲珑之事,夏姜芙没表现出半分恼怒,可不代表她心里不膈应,试想,若夏姜芙秋后算账,待老夫人死后随随便便买个棺材埋了,老夫人就觉得自己赢了? 老夫人不思悔过的话,死了夏姜芙真不会让她风光大葬,别说夏姜芙做不出来,她真要做,顾泊远还能拦得了她? 所以国公府老夫人走后,她就将玲珑送走了,她为老夫人殚精竭虑,老夫人不领情怪她擅作主张,她真的是有口难言。 嬷嬷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