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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大小事宜,他去了鸿鹄书院,好在内务府总管在,顾越泽装扮成宁国公府的小厮,以国公夫人和国公夫人好友的名义赌了许多盒首饰,当然,他押了许多数字,皆用盒子装着。 零次到十次不等。 内务府的总管见他腰间佩戴着国公府下人的玉佩,没有起疑,登记在册后递给他一张单子就把盒子收了,近二十个盒子,轻重差不多,宫人抱着盒子入库房时还嘀咕了两句,“押这么多数字,即使中了也赢不了多少。” 他们彼时还不知道,除了押0次的几个盒子,其他盒子里装的全是石头,只以为国公夫人好友好赌呢。 赌资的事儿暂时搁置,使者进京,锣鼓喧天,皇上在鸿鹄书院接见南蛮使者,并签署了两国百年友好的契约,从此,南蛮开始向朝廷进贡,朝廷没了南边隐患能省不少开支,这些年,每当南蛮滋事,朝廷派兵镇压,一路运送粮草物资需要极大的人力物力,好在,终于结束了。 南边百姓因为战事,长期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如今战事结束,皇上体恤民情,免了南边百姓三年徭役。 夏姜芙心头唏嘘了句,望着明黄色龙榻上的男子,面露赞许,皇上确实爱民如子,比起他父亲,有过之而无不及,先皇心怀苍生,奈何生不逢时,登上皇位后遇着兄弟造反,心中宏图大志未完全施展,落下一身病根,二十几岁就丢了性命。 可能她的目光过于炙热,皇上抬头望了过来,深邃的眼底没有一丝波澜,看得人无端发毛,夏姜芙硬着头皮朝他笑了笑,暗道,谁曾想到死气沉沉的今上多年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过她大腿呢,人哪,越长大就越不可爱。 皇上移开了视线,继续和下首的使者谈论起京都风貌,今年以来,京城风气大好,沉迷酒色,混沌度日的官员被降了职,在其位谋其职,震慑住许多人,带着城中一众纨绔都收敛了许多,这点,他喜闻乐见。 接风宴后,皇上带南蛮使者四处参观,百年书院,礼仪骑射诗经茶道样样精通,南蛮人看着瘦弱,但身手敏捷,才华惊人,如今两国友好,少不得相互要相互切磋,皇上兴致高涨,全权交由礼部负责,文武百官的子女皆可参与。 殿试刚过,顾越泽风头正盛,礼部尚书直接将他的名字写了上去,又在骑射比赛中写了顾越涵的名字,至于其他,皆追从自愿原则。 夏姜芙沐浴后敷脸,睡着了被秋翠唤醒告知此事,她张口将礼部尚书骂了个狗血淋头,顾越泽比试她不反对,但顾越涵和南蛮在战场上交过手,你死我活,双方肯定留下大仇,顾越涵再出头,不是遭南蛮惦记上吗? 南蛮签署了百年友好条约不假,但人心复杂,一朝天子一朝臣,谁知往后是什么局面? 夏姜芙不想顾越涵成为对方报复的靶子,起身换上衣衫,简单装饰番后奔着礼部办公的阁楼去了,夜幕低垂,走廊挂满了灯笼,晕红的光照在脸上,愈发衬得她五官精致动人,走廊迂回,看着不远的路,左拐右绕走了好一会,夏姜芙脸色愈发难堪,“工部尚书这些年干什么去了,好好的路,非得折腾成弯弯曲曲,担心国库的银子用不完是不是?” 秋翠知晓她是迁怒了,夏姜芙最恨被人搅了梦,她挣扎过要不要明天和夏姜芙说,但顾泊远有令,她不得不从。 她扶着夏姜芙不作声,明白礼部尚书要遭殃了,惹谁不好惹到夏姜芙头上,还是晚上,不是自讨苦吃吗? 用老夫人的话说,夏姜芙不混就算了,混起来谁都拦不住,顾泊远都没法子,只得顺着毛捋,礼部尚书自作主张,接下来有得愁了。 拐过走廊,沿着庭院往外,碎石铺成的小径笔直平坦,夏姜芙脸色这才好看了些,冷风拂面,脑子慢慢清醒过来,步子也慢了许多,走了一盏茶的工夫才到六部办公的庭院,五米开外,皇上正和身侧人说着话走来...... ☆、妈宝033 夏姜芙左右一瞧, 忽而拽着秋翠往旁边的树丛躲去,步子迈得大, 长裙勾住了枝桠, 她奋力一扯,撕的声, 长裙裂开了大口。 夏姜芙愣住了, 好在里边还有层,不至于丢脸。 萧应清抬起头, 眸色沉沉的倪着夏姜芙半晌,扬手挥退了身边人, 抬脚走了过来。 “深更半夜, 侯夫人在这做什么?”萧应清目光平视着前方, 故作不知晓夏姜芙躲进树丛是不想看见他的缘故。 夏姜芙镇定自若,随手指着黑漆漆的墙角道,笑着道, “随意逛逛。” 既被逮着正行,夏姜芙不得不走出去, 站定后,翼翼然屈膝施礼道,“臣妇见过皇上。” “这是通往六部办公的阁楼, 你来这做什么?”萧应清面无表情,语气冰冷,和夏姜芙记忆里中哭着抱怨课业重的小孩截然不同,夏姜芙不敢像以前那般随心所欲, 敛着眉,谨慎道,“臣妇听闻礼部尚书自作主张让涵涵参加骑射比试,来问个究竟。” “朕知会过礼部了,侯夫人回吧。”萧应清言简意赅,但看夏姜芙还维持着行礼的姿势,眉头皱了皱,去年深夜进宫骂他用人不当昏庸无能的夏姜芙何时转了性子,老老实实给他行礼了,他站立片刻,不发一言径直离去。 夏姜芙是他遇着过最阴晴不定的人,两面三刀阳奉阴违,小时候,母后让太傅布置诸多课业,他烦不胜烦,和她抱怨几句,她便出主意找父皇告状,事情传到母后耳朵里,少不得遭来一顿训斥,他供出夏姜芙,母后请她对峙,她三言两语就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转过身又给他出馊主意,害了他好几回。 走出去几步,他转身回眸,夏姜芙还立在原地,毕恭毕敬的低着头,态度谦卑,萧应清心头说不出的怪异。 反常即为妖,夏姜芙莫不是闯了什么大祸? 不过顾泊远在京,夏姜芙掀不起多大的浪来,他没有多想,转身朝坐,沿着一丛竹林走去。 夏姜芙不知自己难得知书达理一次被皇上当成了别有用心之人,她去年敢进宫斥骂皇上有她脑子不清醒的缘故,再者,宫殿里除了皇上还有其他人,不看僧面看佛面,皇上总不能当着外人斥责她,眼下就不同了,只秋翠陪着,圣心难测,万一皇上秋后算账降罪于她,她不是自讨苦吃吗? 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她懂。 等皇上走得看不见影儿了,她才和秋翠掉头往回走。 “夫人,您说皇上是不是知道您会反对,先把二少爷的名字抹了的?”秋翠眼里,皇上高高在上威武不凡,唯独怕夏姜芙,看在夏姜芙的份上,抹了顾越涵的名字实属正常。 夏姜芙整理着裂口的裙摆,不在意道,“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