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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你五六岁时。你乖乖坐于你母亲身侧,是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 宁禾一愣,自己重生而来确实与他所记不同。 她没有再提,闭了眼:“你去忙吧,宫宴时叫醒我。” 顾琅予将薄毯掖好,回身坐到案几前忙于皇帝交代的政务。 酉时,宁禾仍在雨声中睡得香甜。 她并不知晓,此刻的碧宁宫中,甄如已在算计着她。 甄如一心想要嫁给顾琅予做正妃,却被宁禾坏了夙愿,心中怎能不恨宁禾。此番再得机会入宫,她就想好好捉弄下宁禾。 坐在靳虞的碧宁宫,甄如宛如自己才是这座宫殿的女主人,对靳虞道:“你这里可有荷花糕?” “有别的点心,不如表小姐尝一尝。” “我只吃荷花糕。”甄如高抬眸子,晲了一眼靳虞,“其实你也是个可怜人。” 靳虞淡淡一笑,“表小姐此话何意?” “宁禾是正妃,她没有少为难你吧?”宛若自己才是了如指掌之人,甄如冷笑了一声,“你一看就是性子温和之人,即便贵为郡主,恐怕也斗不过宁禾。” 靳虞敛下双目,“表小姐,这话恐是于理不合,若被皇妃听到……” “怕什么,跟你又没有关系。”甄如打断道,一双美眸泛起冷意,今日,她便要捉弄一番宁禾。 享宫内,望着外边雨打绿叶,顾琅予起身唤醒宁禾,“该去长乐宫了。” 宁禾依稀睁眼,掀开薄毯起身,却有些眩晕。 顾琅予忙搂住她:“怎么了?” “大概是起得急了。”宁禾立定后,才清醒了些,她退开顾琅予的怀抱,朝他微微一笑,“我去换一身。” 走出常熙殿,身后有靳虞跟甄如同行,侍监秦二在替宁禾与顾琅予撑伞,奈何这雨势急,又起了风,丝丝斜雨便吹在人身上。 顾琅予从秦二手上拿过伞,将宁禾拥紧了些,如此那雨便不会沾湿衣衫了。只是他手臂处却淋湿了雨,宁禾忙让秦二来撑伞,他执意要自己撑。 望着这倔强之人,宁禾颇有些无奈。 长乐宫内,京中被选入的贵女早已落座,见皇子皇妃们进殿,礼数行得周全。宁禾忽然瞥见兰妃身后侍立的美人儿,那不正是李茱儿么。李茱儿也望见了她,隔着人群,朝宁禾遥遥一笑。 宁禾也回以一笑,想来应是兰妃思念李茱儿,便借此次机会诏她入宫陪伴。 待人齐后,雍贵妃命宫人开宴,老皇帝并不是十分重视这次选侧妃,所以处理完政务才被宫人拥簇着姗姗迟来。 宫宴并不算得隆重,也未按照选秀的规矩来,只是众贵女皆会表演才艺,索性后半场也是有趣了些。 宁禾坐于殿内,瞧见宁知脸上洋溢的幸福之色,替她感到欢喜。同样即将身为人母,她知晓身为母亲的那份喜悦与对腹中孩儿的期待之情。 眸光掠过宁知身侧,却恰与顾衍的目光碰上。隔着殿内甩袖起舞的众位贵女,顾衍正用一种她看不懂的眼神望着她。 宁禾难以适应,移开眸光,只当专心在看殿内贵女起舞。 轮到众位贵女吟诗作赋时,宁禾不想甄如性子虽然骄纵,所作的诗赋倒是寓意宜好。兰妃夸赞了甄如一句,甚为喜欢此诗。 甄如立于殿内,朝兰妃禀道:“兰妃娘娘可不知,臣女不过是雕虫小技,论起才情,臣女的表嫂才是那个名誉云邺之人。不如请臣女的表嫂来作一首诗如何?” 兰妃被甄如提起了兴致,忙点头邀请宁禾:“阿禾,本宫还未听你作些诗赋呢,今日你可不要不给本宫面子。” 宁禾心间暗恼,作为一个在现代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人,她所读的古诗词虽多,但自己却从来不会作诗。她曾在常熙殿内认真学习认字与写字,还与阿喜主仆二人在庭院中说自己忘记了这些东西,难道那时已被尚未离宫的甄如听见了么? 顾琅予握了握宁禾的手,她曾在阜兴告诉他自己将琴棋书画都忘掉,他既已知晓,此刻正欲开口婉拒。 李茱儿的声音忽而响来:“jiejie,若要听三皇妃的诗赋倒不是难事,容臣女说来可好?” 兰妃颔首。李茱儿遥遥望了宁禾一眼,朝她投来一个安慰的眼神,于是开口道:“前些日子三皇妃与臣女在信步时,曾对宫中曲水河夏景作了首诗赋,那诗曰……” 听着李茱儿回响在殿内的婉转声音,宁禾心中不禁感动。她曾在初识李茱儿时便告诉她自己落水后便“忘”了这些,不想李茱儿竟一直都记得。 其实若是要她背几首诗来,也并非难事,她脑中可有诗经唐诗宋词元曲几百首呢!但今日甄如委实可恶了些。 而后,宴会归于平淡,一个时辰后便散去,走出长乐宫,外边雨势已停。 第63章 使计 顾琅予被老皇帝叫走,临走时,他嘱咐她不要与甄如计较,甄如只是孩童心性。宁禾暗叹口气,自然也不想与甄如计较这些。 于人群中行上前,宁禾走到宁知身前。 宁知笑望她:“你这肚子里定是一个大胖小子。” 宁禾也笑道:“我还梦见是个女儿呢。” “梦怎能当真。”不过宁知却是好奇,“那梦中你可看清她的眉眼,她乖不乖巧,都说婴儿rou嘟嘟的……” 两人结伴走出殿门,一路谈及孕中琐事。 走到千尺巷中,甄如忽然追上两人,“表嫂,请留步。” 甄如喘着气停在宁禾身前,“表嫂……” 宁禾颇有些疑惑,“怎么,有事?” “表哥在御花园等你呢。” 宁禾诧异:“殿下不是去了御前么?” 甄如笑道:“殿下刚回来,见你走的急,已不在长乐宫,便让我来寻你。” 宁禾狐疑地望着甄如,身前,甄如正面含微笑,且这第一次叫她皇嫂。 宁禾笑了一笑:“殿下还说什么?” “这我不知,表嫂去了便知了。” 宁禾心下冷笑,甄如那大而媚的狐狸眼生得实在明亮动人,但那双眸中一闪而过的精光她却是瞧清了的。 “叫他自己来见我。”如此傲娇的一句话,甄如哑口无言。 宁禾转身,挽住宁知的手臂:“长姐,我们走吧。” 宁知道:“你不去见三殿下么?” “无妨。” 两人已渐走出千尺巷,甄如立在原地,只恨得咬牙切齿。 回到常熙殿,宁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