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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玄墨过去荣梵对面坐了,眉间并无丝毫喜色,眼观鼻,鼻观心。 荣梵烹了第一盏茶递了过来。 “阿荻做事太过武断,他的手段令我很不耻,我已经骂过他了,属于你的依然还是你的,谁也夺不去。”荣梵仍在自说自话。 “对了,我给阿荻相了一门亲事,正好,你帮我参详参详。”荣梵命人取了画卷过来,展开,一一指给他看,“这是户部侍郎李连成的幺女李果儿,模样儿出挑,知书达理,你看如何?” “还有这个,虎贲将军罗炎的嫡女罗碧玉,身为虎将之女,倒也长得清秀可人,听说女红尤为出众。” “这张是佟相之女,佟烟岚,模样我就不多说了,无可挑剔,配阿荻也是绰绰有余。” “最后这张,不肖我介绍了,北海王的表妹,林尚书的女儿林招娣,你之前见过的,我呢,其实比较中意这个林招娣,各方面条件都令人挑不出毛病来,却是个上佳人选。” “衍之,你觉得呢?”借着赏画,她一点点向他身边挨了过去,擒住他持握茶杯的手,头偎上他胸口,脸颊在他胸前蹭蹭,见他双眸微阖,不为所动,双手掌了他脸,嘴唇向着那渴慕已久的薄唇印了上去。 就在她与他呼吸相闻,就要亲上他时,他适时侧过脸去,“这个问题,你该去问荣荻,而不是问我。” “阿荻素来以你为念,只要是你喜欢的,他都喜欢,问他,还不如问你来得干脆。”荣梵突然仰身躺于他怀中,媚眼含春,双手在他胸前一阵婆娑,喘着粗气,娇声唤他:“衍之,抱抱我,衍之。” “太妃确定要在皇上面前如此毫无形状?”淡淡一语,令她无地自容,回过头去,十岁的小皇帝卫壤冷着脸僵立在门边,正看着他们,确切的说,是看着他行为反常的母亲荣梵。 荣梵悚然起身,整了整稍稍凌乱的鬓发,正襟危坐,她笑着唤:“皇儿,还不见过苍梧皇叔。” 卫壤握了小拳头过来,黑着脸问他:“苍梧皇叔为何会在母妃宫中?” “臣甫进宫,就去太极殿见皇上,皇上身边的荣寿公公告诉臣,皇上在寿安宫,让臣来寿安宫见皇上。”邹玄墨如实道。 “荣寿,给朕滚进来,你敢诓皇叔,信不信朕砍了你的狗头。”卫壤怒道。 门口跑进来一个小太监,诚惶诚恐跪地求饶:“小的该死,小的见皇上出门,朝后宫来了,小的以为皇上是要前往寿安宫,皇上息怒,王爷息怒。” 荣梵一声冷哼,“荣寿,你胆子不小呀,苍梧王爷也是你敢忽悠的?来人,掌嘴,给我重重的打。” 决不能让他知道,荣寿之所以有此举是授了她的示意。 “惩戒荣寿的事不必劳烦母妃,母妃还是与朕先听听皇叔有什么事吧。”荣寿怎么说也是他的人,母妃说打就打,眼里还有他这个皇上? 荣梵一怔。 邹玄墨起身,向卫壤一礼,“臣正有要事向皇上奏报。” “朕听说梁大钟之女梁温书主动投案,可有此事?” “正是。”邹玄墨颔首。 “阿奴就是个实诚的,她是什么秉性,朕再清楚不过,只期皇叔早日了解东昌侯一案,还阿奴自由。” 卫壤突然有点想念细奴,说真心话,他舍不得细奴。 细奴出宫,他至今记得与细奴的那个赌约,谁曾想到,中途会冒出来一个苍梧皇叔,是他失算了。 “臣代阿奴谢过皇上,只是刚刚出了点变故,臣押解梁大钟一家甫入京,就被大理寺丞郑容乾将嫌犯给截了去,皇上既信不过臣,臣只好请皇上收回苍梧王封号,准臣离京。” “衍之!”荣梵惊呼。 “皇叔万万不可。”卫壤大惊,没有苍梧皇叔,就没有他卫壤母子今日无上荣耀。 “母妃,郑容乾为何会截了阿奴?”卫壤道。 “不错,是哀家下的令,东昌侯一案牵涉梁大钟,苍梧王与梁温书关系匪浅,按理苍梧王应予以回避,为堵朝中悠悠之口,哀家不得不将东昌侯一案移交大理寺重新审理,哀家这么做,也是为了苍梧王好。” 区区一个梁温书,想跟她斗,简直自不量力,荣梵心中只想除梁温书而后快,只要进了大理寺监牢,再想出来,可就难了。 “太妃的好意,臣心领了,臣不在乎他人如何评说,臣问心无愧,臣别无他求,还请皇上将东昌侯一案重新交还给臣审理。” “皇叔放心,朕即刻令郑容乾将人送还给皇叔就是。” 荣梵喝道:“皇儿!” 72、072:童心未泯 ... 细奴是在大理寺监牢门口, 被小刀手持圣旨给飞马拦下的。 “郑大人,还不给王妃打开刑枷?”细奴虽然还未受封诰,小刀心里早就认定了细奴。 “刀护卫恐怕言之过早。”郑容乾不置可否。 小刀怒发上指:“郑容乾,你敢抗旨!” “太妃算准苍梧王会从中作梗,好在太妃早有准备。” 郑容乾拿出第二份太妃手谕, 展开,念道:“今有户部尚书林栋梁之女林招娣控梁温书身为影卫指挥使期间, 曾数次参与刺杀朝廷命官,罪证确凿, 哀家责令有司将罪女梁温书即刻收监, 不得有误。来人, 将梁温书押进大牢,严加看管。” “郑容乾, 你敢!”小刀心急如焚, 只想救细奴出牢笼,袖中飞镖直奔郑容乾命门而去, 不给人,他抢也要把人抢回去, 王爷吩咐他, 一定要把人带回来。 郑容乾是文官, 哪里避得开小刀凌厉一击, 早已吓得魂飞天外,僵立原地。 眼瞅着飞刀直逼郑容乾心口,说时迟那时快, 白影翻飞,郑容乾被细奴旋身挡在身后。 小刀很不理解细奴此举:“王妃为何要救这狗官!” 细奴嘴里叼着飞刀,头一偏,齿关一松,飞刀落地。 “相公叫你前来接我,可没允你飞刀伤人,大理寺岂容你放肆,还不退下。”细奴心道,小刀到底年轻气盛,差点坏了相公大事,想来这事还得她出面摆平。 “小刀年幼,行事莽撞,郑大人受惊了,细奴在此给大人陪个不是。”细奴头戴刑枷向郑容乾求情,郑容乾惊魂甫定,惊出一身冷汗,唇舌打结,手指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