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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绯皱眉:“事出匆忙,王爷并未来得及给我。”心下略微思索,便觉得应是在周行手上。 “既如此,本官不敢轻易出兵。” “杨大人不相信我,总是认得长戈吧?” “没有兵符,下官不敢草率出兵。” 丹绯怒极,杨锦背后若是无人,他怎么敢这般推脱?深吸一口气说道:“既如此,魏枝便同杨大人一道在议事厅等着各位将军。” 说着给长戈使了个眼色一道进了议事厅。 众人在议事厅坐下,丹绯忽然同杨锦说道:“有一封王爷的亲笔信该给大人,方才情急忘记了。” 杨锦忙道:“那魏姑娘快些让本官瞧瞧。” 丹绯上前两步,右手伸进袖中,走到杨锦面前,一抬臂便将袖箭上的短刃抵在了杨锦脖颈下面。 “这,这,魏姑娘这是何意?” 杨锦有些慌乱,丹绯哼笑了一声:“杨大人不是想请几位将军前来议事么,我不过是想看看,到底是凉州城所有守将都置王爷性命与不顾,还是只有杨大人一人如此胆大包天?!” “魏姑娘何出此言,本官也是按规矩行事!” 丹绯并不理他,同长戈说道:“将杨大人的手先缚住了。” 二人僵持不下,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凉州驻军的几位将领都快马赶了过来。 一进门便瞧见丹绯一柄短刃抵在杨锦脖颈上。 为首的是左大营的领将,姓冯,见这个阵仗,脚下一滞,开口道:“这是…?” 丹绯瞧了一眼长戈,长戈上前说道:“冯将军先坐便是。” 方才不敢直接入军营,便是不知道这凉州城到底是什么形势,杨锦这会儿额前有些汗珠子冒了出来,手又被长戈绑在身后,脸上汗津津的有些狼狈。 “今日寅时王爷领兵突围,却不见凉州出兵增援,想来风大雪急,凉州这边有所不察也是情理之中,可现下杨大人却故意拖延时间,甚至不愿出兵,难道冯将军也是此意?” 丹绯越说越急,杨锦脖子上已经有了一道细细的血迹,长戈佩刀领着一队侍卫守在门口,冯将军瞧了一眼杨锦,拱手道:“本将现下便领兵去增援都卫!” 杨锦微微闭了闭眼,出声道:“那冯将军快去!” “长戈跟上!”丹绯对这位冯将军也并不信任,让长戈跟着她才稍稍放心些。 正说着,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丹绯抬头看过去,一下子红了眼圈,瞧着风尘仆仆的周行费力唤道:“哥,你快去救他!” 周行本跟着押粮的队伍一道,但是行进的速度太慢,他算着情况,觉得都卫怕是不好,便带了些人提前赶回凉州城,没想到竟然遇上这样一幕。 上前几步将丹绯抵在杨锦脖颈上的短刃拨了下来,出声安抚面前浑身发抖的人:“小妹在这里等着,我带兵过去。” 丹绯点了点头,卸了身上绷了许久的劲儿,周行一到她便觉得安心了些。 周行领了一万骑兵在前,让冯将军领了六万步兵在后跟上,丹绯坐立难安,已经好几个时辰过去了,也不知道赵格能不能撑住,瞧着杨锦心烦,便直接回了王府等着消息。 傍晚时候,长戈背着赵格疾步进了王府,丹绯一眼便瞧见了这人身上的血迹,府上已经有大夫候着,丹绯以为赵格已经昏了过去,上前去想搭把手,没想到赵格抬起脑袋,一脸血污却猛地抓住了丹绯的手,攥得极紧。 丹绯瞧他靠在长戈背上不再出声,便想将手抽出来扶他一下,使足了劲儿也抽不出来,只能就着赵格的手跟长戈急匆匆地进了院子。 府上已经有大夫候着,将人放在床上,虽然没有睁眼,手却一直不放,丹绯一时也说不出来他到底是昏过去了还是没有,便问长戈:“王爷伤得可重?” “左胸中了一箭,还有几处刀伤,简单处理过。” 说着话大夫过来,要给赵格验伤,丹绯想回避却抽不出手。 “王爷这会儿高热,神智并不十分清醒,魏姑娘先委屈一下。” 长戈这般说,丹绯只能攥着赵格的手守在床头,看着众人忙忙碌碌给他擦身换药。 赵格上衣一掀开,丹绯鼻头便有些酸涩,左肩上包扎过,还在向外渗血,腰侧有两道刀口,身上还有不少淤青和擦伤,若周行再晚一会儿,这人估计便要丢掉性命。 大夫写了方子,青梧已经出去煎药,端了药碗过来,丹绯轻唤了两声也不见人醒,又探了探额头,实在烫人,咬了咬牙,让长戈将他的头扶起来灌药,赵格一向厌烦吃药,口中有苦味还有些委屈,嘴角下撇有些可怜。 折腾了不小一阵子,丹绯看他烧渐渐退了下去,才觉得身上又困又乏,握着赵格的手趴在床头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醒过来之后,赵格正眼都不眨地盯着她,大掌还包着丹绯的右手。 转头看了看,房中本来侍立着的长戈青梧还有几个小丫鬟都已经出去了,只剩他们二人。 见他醒过来,丹绯也十分惊喜,忙问:“王爷这会儿觉得如何,可好些了? 赵格闭了闭眼,然后瞧着丹绯,声线平静声音却有些黯哑:“阿兄是真的想取我性命。” 丹绯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一母同胞的兄弟竟然能下得了这种狠心,还要搭上一座城池,想伸手拍拍赵格,猛地察觉出来自己的手还在一张大掌之中。 清了清嗓子,将手从赵格手里抽出来,轻声问道:“王爷可用晚膳了?” 赵格摇了摇头,他一日都未进食,方才醒过来的时候腹中饥饿,可看丹绯睡得香甜,轻声问过长戈都卫现下的战况,知晓周行现下正带兵反扑,都卫逃出来的百姓也都陆陆续续到了凉州,已经安排了住处和粥棚。便让房中侍立的人都下去,想等丹绯醒过来之后一道用膳。就是这一醒就把手抽了出去,赵格微微摩挲着指尖,丹绯的手又小又软,握着舒坦得很。 青梧将晚膳端了进来,赵格伤重,准备的是粥食,趁着丹绯转身接托盘的功夫使了个眼色让青梧出去,躺在床上轻咳了一声。 丹绯将他心里哪点儿小九九看得一清二楚,也不点破,给他稍稍垫了一个高些的枕头,端着瓷碗一勺一勺地喂粥。 两人一言不发,房中却也不让人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