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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孩子,话倒是不少,丹绯给他数了五十文钱,说道:“劳烦小哥,明日给我寻辆马车回来。” “姑娘喊我发财就行!” 丹绯笑眯眯地应了声好,瞧着发财猴子似得蹿出了院子。 晚上一人睡着,不知是不习惯还是怎样,丹绯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忽然想到了赵格,今早应该已经离了骁骑营,也不知一日能行多少,何时能到凉州。 赵格跟着安景侯,赶路极快,卯时初刻上路,戌时才寻驿站歇下,人疲马竭,倒是让他少想了不少儿女情长之事。 第二日一早,丹绯去了发财说的早市,吃了碗豆腐脑,瞧了一圈,也没买什么,先回去了。 等了一会儿发财找的马车便到了,丹绯瞧了一眼,跟王府自是不能比,但是里里外外都干净,马儿也是膘肥体壮,赶车的是个中年汉子,见丹绯出来,便道:“可是姑娘让发财请的马车?” 丹绯点头:“我今日往北市一趟,要多少银两?” 那车夫回道:“来回五百文大钱。” “也好,我也不同您讲这个价钱,不过您可知道这北市不是不是有一位姓冯的中人?” 那车夫点头:“是是,我将姑娘送过去。” 大昭做中人的也分两种,一种是往达官贵人家送奴仆的,一般都挑些长相好的,签死契进去,挣钱也多些。另一种是稍稍富裕人家想请个的婆子或者丫鬟,签身契也好,短工也行,和顺口中的冯中人便是后一种。 到了之后,丹绯瞧了一眼,大昭的中人是正经生意,门上还挂着牌匾。 丹绯递给车夫几个大钱,说道:“大哥去吃个茶水,我进去瞧瞧。” 那车夫谢过,去了旁边的茶摊。 刚刚进门,便有人迎了上来,做生意的都好眼色,瞧着丹绯身上的衣料便知道是位贵客,忙道:“姑娘这是想选个什么,且说来,今日可选的人倒是不少。” 这后面是不小一进院子,站了不少人,丹绯开口道:“是王府的和顺让我来寻冯中人的,您可是?” 那人忙道:“原是和顺大爷,我这便去寻掌柜的。” 丹绯莞尔,没想到和顺的名头在外如此好用。 不多时,一个穿着蓝色绸衫微微有些发福的男人便下来了,瞧见丹绯,便道:“是和顺兄弟介绍姑娘来的?” 丹绯点头:“正是。” “既如此,姑娘说说想选什么样的下人仆妇,我亲自给姑娘把关。” 丹绯笑道:“选一个洗衣做饭的婆子,两个勤快听话的丫鬟。” 冯中人一听,领着丹绯往内院去,说道:“这倒是好办,姑娘是想要签身契的,还是?” “无妨。” 冯中人思索了一下,说道:“倒是有一对母女,原先夫家是个秀才,没想到得了急病,家里钱财散尽人还是去了,那妇人三十五岁,姓余,本是富贵人家的绣娘,女儿不过十四出头,做事勤快人也干净,还识几个大字,那妇人可签身契。”他瞧着丹绯,衣料极好,头上一颗珍珠便值几十两银子,又是和顺介绍的,说不准还真是跟王府有什么关系,想着这种人应该喜欢干净知礼的奴才,这一对母女是好,只是女儿不卖身,放在他手里有些麻烦,说不准这位贵人能够相中。 丹绯听罢,便道:“这一对母女今日可在?” 冯中人忙点头:“刚好来了,姑娘可想见见?” “那便见上一见。” 这二人倒是跟丹绯想象的没差多少,说是妇人,那母亲虽说三十五岁的年纪,但是乌发雪肤,虽然长相寡淡了些,但是身上的衣裳都干干净净,瞧着让人觉得舒心,小姑娘十四岁出头,比丹绯稍稍矮了些,抿着嘴一言不发,丹绯却也能瞧出来,是个有些争气傲强的孩子。 冯中人先开口道:“这位姑娘府上缺人,我便推荐了你们母女,人家也不要求签身契。” 丹绯点头:“确实不用签身契,只不过平日要住在我那里。” 那妇人瞧了一眼丹绯,上首的姑娘一双美目温温柔柔的样子,想了一下又问:“那姑娘一月给多少月钱?” 丹绯想了想,王府的三等丫鬟,一月也就是三钱银子,便道:“吃住都不用花钱,我每月给你母女二人七钱银子。” 不签身契这个价钱已经很不错了,那妇人忙道:“既如此,多谢姑娘,今日便可跟着姑娘往贵府去。” 冯中人让这二人先离开,然后又道:“还有一个,虽是乡下来的,人不错,性子爽快泼辣,手脚也利索,想签身契出去。” 丹绯觉得有个厉害些的丫鬟也有好处,她不担心自己拿不住,只是偶尔还是需要个脾气硬些的撑撑场面。 丹绯点头,这冯中人虽说带着几分看人下菜的意思,但是找来的人丹绯瞧着也顺眼,这姑娘两道鸦青色的眉毛又浓又长,肤色也微微偏黑,一双眼睛琉璃珠子一般,瞧着生动的很。 冯中人得了三两银子,那泼辣的姑娘本名唤作招娣,丹绯一次给了她十两,母女二人先给了第一个月的月钱,说要回家一趟取些东西,丹绯便告诉了她们自己在烟柳巷的位置,带着招娣先回去。 招娣的名字丹绯喊起来实在有些难受,便问她:“给你改个名字如何?” “签了身契便是姑娘的人,姑娘给奴婢起个名字。” 丹绯笑道:“那便叫做惊蛰可好?”这姑娘身上有一股子劲儿,特别像春日惊醒万物的春雷,丹绯瞧着喜欢。 惊蛰点头。 丹绯又道:“日后自称惊蛰便好。” 惊蛰瞧着面前这个刚刚将自己买下的女子,她觉得不足二十的年纪,说话温温和和的,眼里也常带笑意,只是自己在她面前一点都炸强不起来,倒是有些想知道这位是做什么的。 丹绯瞧着惊蛰一双大眼睛上下打量自己,便道:“我之前不过也是个丫鬟,不必多想。” 被看出了小心思,惊蛰有些不好意思,喃喃地说道:“惊蛰知错。” 丹绯摇头:“无妨,并没有什么错处,在我这里,不用太过拘谨,但也不许放肆。” “惊蛰明白!” 回到烟柳巷,丹绯将五百文钱给了那车夫,道了谢,又问了他家的位置,省得日后寻马车麻烦,然后带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