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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暗佩服,外行瞎指挥的苦谁没吃过,但是谁敢这么一点情面不留地顶回去,毕竟都得在X市里混,谁也不想以后被穿小鞋,所以只能有苦自己咽,有错自己背,大家早就憋屈地不行了。 文沫当然不知道还没到局里已经赢得大家一致好感了,杨明丽抛下一句“咱们走着瞧”脸色铁青地带着手下人走了,方局长好话说尽也没能留住人。 回去的路上方局长一言不发,搞得文沫在车里坐着觉得很是不舒服。唉,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这次的任务估计有些棘手了。令文沫没有想到的是,到了局长办公室,没有外人在的时候,方局长热情地招呼文沫坐,亲自倒茶摆到文沫面前,这才坐在文沫对面笑眯眯地冲着文沫乐:“不愧是响尾蛇的手下,敢说敢做!小丫头,老样的,要不是杨明丽可以算是我的前辈了,怎么也得给点面子,我早就骂她了,尽跟着添乱,一点好作用也不起。哼!” “响尾蛇?” “对啊,李响岳那老家伙来之前没跟你说起过我吗?那我可要找他好好算算帐,当初在警校上课时那家伙还欠我好几顿饭呢,怎么?他想赖账不成?” 听到自已的上级欠方局长几顿饭的事,文沫笑了:“您说别的我可能还不信,说欠您几顿饭,这一定是李主任了,呵呵,他可是出了名的欠饭不还啊。” “这老头子,这么多年了臭毛病还不改!走,请你吃饭,给你接风。别拒绝,先带你认认人去。”说完不容文沫拒绝,打电话叫上张垒和商铭,四人也没走远,就到单位食堂单做了四菜一汤,边吃边聊。 因为案件影响挺大,四人一会肯定还得加班,谁也没喝酒,就着白开水,方局长先提了几点要求:“小文啊,这是张垒,这是商铭,都是咱们刑警大队的精英啊。到现在已经有三个孩子失踪了,绑架勒索的可能我们已经排除了。而X市治安一直不错,没听说过有成形的黑势力,大家各自的线人也没听说过最近有拐卖人口的团伙,这三个孩子就真的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们从没碰到过这样的案子,希望你能为我们提供新的破案途径。” 文沫吃了几口菜,略整理了下思路,为三位同行介绍起来:“如果不是以上绑架或者拐卖,那么就只剩下最坏的几种情况了:可能是TA本人因故失去过亲生孩子,要从这几名儿童身上找心理安慰,在被抓走的孩子不能再带给TA更多的心理安慰后,孩子肯定会被杀;可能凶手本身是恋童者——他能对孩子产生对异性的爱,进而掳走孩子与之发生性关系——这类人喜欢的孩子有特定偏好,一般不会男女都抓,所以这种可能首先可以被排除了。” “鉴于孩子不论生死都没被发现,凶手本人胆大心细,至少有一处远离人群的独立住宅,从闹市区掳走儿童不被发现或怀疑,说明凶手长相一般,可能从事教育有关的职业,态度温和有礼,很受孩子的欢迎,有较好的经济条件,拥有自己能自由支配的车辆,年龄30到50岁,在TA的人生经历中至少经历过一次涉及儿童的致死事件。” “我们下一步的工作,就是在从X市茫茫人海中将凶手排查出来。我知道警察办案的传统方式是找出凶手与几个孩子的共通点,但这个凶手与几位失踪孩子的生活可能有关也可能无关,这一点不再作为判定凶手的依据。” 桌上三人听了文沫一番话,纷纷点头,张垒端起水杯敬文沫:“文警官,以水代酒,我先敬你一杯,这类案子我们确实没接触过,还请多多指教啊。” 饭毕,方局长先去市政府汇报工作,文沫等三人回到办公室讨论案情。 张垒拿起桌上少得可怜薄薄的几页纸递给文沫:“这就是案件的全部资料了。三个小孩失踪的时候均没有现场目击证人,而且孩子家长都是在孩子失踪超过6个小时后才报警的,最后被人看到的活动场所没能提取到任何有价值线索,总而言之一句话:人证物证统统没有。真不知道这个案子要怎么破了。” 文沫接过资料,有些伤感地说道:“涉及到孩子的案件是我最不想碰到的,孩子家长的埋怨,凶手的残忍,小小生命的消逝,全是生命无法承受之重啊。而且这个案子线索这么少,又过去一个多星期时间了,说句不中听的话,第一个被抓走的孩子凶多吉少。但我们所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尸体出现告诉我们更多,或者等待凶手犯错。不论哪一种,都会再出现听的受害者,你要有心理准备。” 不想,文沫一语中的! 杨明丽的讲话虽然后半截被文沫强势地阻止了,但前半截还是被播了出去,被好事的人截图到了网络,点击率居高不下。 那人也看到了视频,意识到了桑晓朵会是个负担,怎么办?虽然他有信心那幢房子位置够隐蔽,轻易不会被人发现,但是这种隐患他不想留。 而处于危险之中的桑晓朵浑然不觉,跟田士强玩得很是开心,见到那人进屋来,还甜甜地叫了声大哥哥,并拉着他跟着一起玩。 三人开心地坐在客厅的地毯上堆积木,拉火车,然后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田士强回屋睡觉去了,桑晓朵却被那人带到了房子后院,同样一支乳白的注射液体,结束了又一个年轻的生命。 田士强沉睡着,做着美梦,丝毫不知道又一个玩伴永远地躺在了他卧室外的空地下。 小小目击证人 -7 12:18:25 2063 田士强一觉睡到大天亮,才被那人喊起来吃早饭,他爬起来穿衣洗漱后来到了餐厅,左等右等也不见桑晓朵出来,便提出要去叫她。那人一脸不悦:“她病了,我送她去了别处,吃你的早饭。”两个小朋友玩得不错,所以田士强还想再问她去了哪里,能不能去看看她之类的,在看到那人脸色更难看了之后,他突然想起第一个女孩子,打了个冷颤,不敢再废话,扒拉着自己那份早餐,却再也吃不下了。 强塞了半个面包,田士强感觉食物已经堆到喉咙口,随时可能会吐出来,但他不敢,生怕惹恼了身边的人把他也一起杀掉,只呆呆坐着装作小口小口喝牛奶的样子。这种仿佛头上悬着把剑随时会掉下来砍死他的感受,让他一下子成熟起来,11岁的孩子一夕之间长大了。 田士强思来想去,回家估计是不可能了,看看第一个小姑娘的下场就知道了,可是桑晓朵又是怎么惹到他了呢?明明昨天临睡觉前他们三人玩得很开心,那人脸上一直带着温和的笑,间或摸摸他的头,笑眯眯地叫着他们阿鹄、敏敏,还夸他们乖巧听话,许诺给他们带更好玩的东西过来呢。怎么一夜之间全变了呢?他才不会相信那人说的桑晓朵是病了被他送到别处去了的话呢。